Piercing Me with Longinus

05

方锐和魏琛这边倒是没遇到什么费时间的障碍。所以比叶修这边厢倒还要快一些。

尽管如此，方锐已经激活了伪装成运动手环，戴在他手腕上的气功师武器。魏琛也握住了藏匿在他袖筒里的死亡之手，混沌之雨的咒语念了大半。

电梯提示一声响，门应声而开，一个前台小姐模样还挺正的妹子职业性地笑脸相迎，“两位，这里是我们公司的工作楼层，请问您有邀请函或参观证之类的文件吗？”

 

真是满面春风笑里藏刀啊，方锐心里想着。他已经通过识域知道了面前这妹子也是个Seeker，对方也应该清楚了他们的身份了。

“真抱歉啊，只有这个。”他掏出了搜查证。

 

另一边。

周泽楷点了点头，沉默无言地走进了电梯厢。取下了背着的网球包，从中取出了一挺机枪，递给叶修；自己又取出荒火碎霜，缚于腿侧。

叶修接过了周泽楷掷来的机枪，随口道了声谢，也没有绑在背后，只是随意地夹在身侧，手臂垂下。他靠在电梯间的铁壁上，一副漫不经心没个正形的模样。

而一旁静默无言的周泽楷全身绷直；就在这狭小的电梯间里一张一弛的气场微妙地共存了。

“小周。”叶修出声，说完有点后悔，因为不知道该接些什么。

“嗯。”好在周泽楷闷闷地应了一声，尔后又加了一句，“我在。”

于是这场没头没尾的对话就这样无疾而终了。

叶修嘴里叼了一根没点燃的烟，抬头看向不断闪动的楼层数。

“29”

“30”

忽然电梯间巨震，警铃声大作。

 

 

方锐猛地蹲下，堪堪躲过了对方掷来的三枚飞棱。对面见势不成，下腰接着双腿一蹬，后空翻拉开了距离。

以为我会放陷阱吗。方锐差点笑出声。

可我现在是气功师啊。他手中蓄力完毕，念气波推出。

 

 

“看来点心他们已经触发警报了。”叶修说，“妈的，要是稍微早一点那就麻烦了。”他抽出嘴里的烟，然后在一端按了些什么。

“烟”中射出了一道激光，叶修像捏着小型手电筒一样捏着它，顺着门框的轮廓切割。激光所到之处，钢铁融为金色的铁水。不一会儿整个门边缘燃起了金色火焰。叶修伸手一推，厚重的铁门倒下。

面前又是一道门。

“你先我先？”叶修带着笑，“这个先锋的功劳我可不好和你抢啊。”

周泽楷也知道他在开玩笑，露出了乖巧纯良好后辈的笑容，“随意。”

叶修本就存了几分逗弄的心思，此时又看到周泽楷那张俊脸上荡开的笑意，神使鬼差地揉了一下他的头。摸完之后又有点尴尬，赶紧别过头，“咳”地一声掩饰性地清了下嗓子。

 

叶修侧身横踢，把那扇铁门踹倒了，他身后的周泽楷已经举起了枪。

风贴着他们的脸面刮过。透明的玻璃幕墙从天而降，横亘在两人身前。

模糊不清的投影照射于其上，缥缈的人型轮廓发出了数字处理过后的声音，“叶修上校，周泽楷上校，君子动口不动手，不如来谈谈条件？”

周泽楷和叶修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，叶修开口道，“愿闻其详。”他活动着手腕，翻转间银光明灭。

“你们不彻查此事，相应地，我们也会反馈给你们足够分量的情报。”

“什么叫足够分量？”叶修插着兜站着，不为所动，“我举个例子，你们的幕后指使是谁这样的算么？”

对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，“……请你们拿出点诚意来。”

叶修双手抖了抖风衣衣领，将衣摆振开，空无一物，“这样够么？”

黑影那头传出了一段似乎是消音的底噪，“这个虽然不行，但是……”

“不必了。”叶修冷冷地说，“话不投机半句多，和你说话真浪费时间。”他抬起手，一线火光从袖口中喷出，击碎了面前的玻璃。

谁也没看清他的袖筒里藏着什么，但那道火光就像油桶旁落下的一点火星，引爆了剑拔弩张的局面。

 

杀机骤现。

毫无生气的楼层里，“职员”们从工作间、办公室里鱼跃而出，有些还穿着上班的西服，但这一刻他们都变成了刺客和杀手，手中枪口火舌吞吐。

周泽楷动了。他左手持枪，以近乎扫射一样的速度点射，笔直的弹道铺出了一个半圆，似画家信手甩出的半轮墨迹，对面的人应声而倒，空缺也即刻被填补。

冷厉的金属银光从叶修袖口伸出，声势浩大地“生长”，展开成伞形。

千机伞，伞形态。

叶修举伞格挡，遮蔽了大部分冲着周泽楷去的弹幕，伞尖忽地豁开变成枪口，子弹以飘忽的曲线行进，紧随周泽楷之后补刀。

对方的子弹带起的风撩起了他风衣的一角，此刻再看他的风衣里衬已是密密麻麻地缚着炸弹。他看似随意地掷出，光影绚烂，像是简易版的百花式打法。

伞面裂开，变形为机械旋翼，带着叶修悬到半空。他又扔下了几个迷雾弹，千机伞收束，伞骨翻折成矛形，他紧握伞柄，矛尖指地，白色的气雾腾起，缠绕于其上。

叶修闭眼，挑起矛尖。他以身为轴，臂与矛相连，抡出一个完美的圆。矛挥出的圆本身并不气势惊人，然而矛尖裹挟着风刃沿着圆的轨迹震荡开来。

风刃荡开，所及之处击倒一片片前仆后继的人潮。

在叶修的识域里，他周围的人所显示的光芒都较微弱，这也使他能轻轻松松有余力地应付得了。

只是这时，他眼前的光芒，忽地变明亮了。

有援兵。

叶修再睁眼时眼神中已是杀气凌冽。他敲了敲有一段时间没什么存在感的通讯器，直截了当，“你们该出场了。”

 

方锐在数不清名目的攻击前腾挪翻滚，在闪躲中又不断地搓出念气波念气球什么的；魏琛向来热衷于卡视角这一口，幸亏有江波涛的波动阵吸引走了大部分的注意力，他得以愉快不受打扰地窝在空出的办公隔间里搓法阵。

在六星光牢落下的同时，炮火与战矛掷出的光芒落在战局之中。

 

混战伊始。